美国商务部近期发布了一项临时最终规则（IFR），对“专门用于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的液相色谱 - 质谱联用仪（LC-MS）实施出口管制（突发！美国升级禁令：禁止向中国出口特定质谱），引起行业热议。这一举措促使行业相关方着手评估该决定的影响以及哪些仪器可能受到波及。  

涉足该领域的几家质谱仪厂商认为"这项临时最终规则不会适用于自家产品"。然而，政府究竟将如何判定一台LC-MS仪器是否“专门用于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目前仍不明确。  

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是指对完整蛋白质进行质谱分析。相较于自下而上蛋白质组学，它的研究领域规模要小得多。在自下而上蛋白质组学中，蛋白质会先被分解成较小的肽段，然后再进行质谱分析。发布此项临时最终规则的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称，“有证据表明某些国家”正利用专门为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设计的LC-MS仪器来发展“不对称军事优势” 。 

该临时最终规则指出，受管制的仪器可“用于关乎美国国家安全的研发活动”，包括“提升人类机能、脑机接口、仿生合成材料的研发，甚至可能用于生物武器研发”。 

根据这一规则，向国外销售这些仪器的公司，在向参与《瓦森纳协定》（一项国际出口管制协定，约40个国家参与，不包括俄罗斯、马耳他和乌克兰）以外的任何国家销售仪器前，必须先获得美国商务部颁发的出口许可证。对于约40个国家以外的其他国家，出口许可证申请将 “推定不予批准”；而对于所有其他国家，许可证的发放将 “逐案” 审批 。

IFR对中国市场的潜在影响及行业动态

从供应商的角度来看，最具重要意义的是《基础技术限制法规》（IFR）可能对中国市场的销售产生的影响。目前，此类交易已纳入"推定拒绝"原则的范畴。中国是生命科学工具的重要市场，在蛋白质组学研究领域也表现得尤为活跃。

2023年，中国政府宣布启动"人体蛋白质组导航计划"（π-HuB联盟），这是一个为期30年、总投资达数十亿元人民币的研究项目，旨在绘制人类蛋白质组图谱。截至2023年10月，该联盟在广州试点实验室采购了17台质谱仪，主要来自赛默飞世尔（Thermo Fisher Scientific）和布鲁克（Bruker）。西湖大学的终身副教授、同时也是π-HuB联盟成员的郭天南教授当时表示，计划在未来进一步采购更多质谱仪，很可能是赛默飞Orbitrap Astral系列和布鲁克TimsTOF系统。

专注于国防和安全领域的律所Fluet的国际贸易业务联席主席亚当·穆宁茨（Adam Munitz）表示："申请IFR要求的出口许可证本身并不特别复杂。"不过他指出，这些申请的平均处理时间为45天，具体时间可能会因地缘政治事件而延长。穆宁茨建议："出口商和制造商需要在合同和销售订单中预留这种灵活性。"

值得注意的是，《基础技术限制法规》并未明确界定受新管控措施约束的液相色谱-质谱联用（LC-MS）仪器的具体范围。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也未就哪些仪器将被归类为'专门用于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研究'的问题作出回应。

尽管多种LC-MS系统具备执行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质谱实验的能力，但专门针对这一领域的设备并不多见，因为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仅占整个蛋白质组学市场的很小一部分。2023年，《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联盟》对11个实验室的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协议进行了比较研究，从中可以看出用于此类工作的仪器类型。参与研究的仪器包括Waters Synapt和Synapt G2-Si、Therm、Bruker Solarix FTICR以及Agilent 6545XT SLIM QTOF。

LC-MS仪器在蛋白质组学研究中的应用与市场动态

这一趋势也反映在大多数质谱仪供应商的态度上。在蛋白质组学领域，多数厂商表示自身对《基础技术限制法规》（IFR）的影响暴露风险极低或不存在。

布鲁克公司投资者关系总监乔·科斯托卡（Joe Kostka）通过电子邮件表示："布鲁克目前没有任何专门设计用于自上而下（top-down）蛋白质组学的产品。"他补充道，该公司所有的TimsTOF系统均专为自下而上蛋白质组学设计。

在IFR发布后的一份投资者报告中，Wolfe Research分析师道格·施耐克（Doug Schenkel）引用了丹纳赫（Danaher，SCIEX的母公司）、安捷伦（Agilent）和沃特世（Waters）的评论，这些公司均表示它们在自上而下蛋白质组学市场的业务敞口微不足道。

赛默飞世尔拒绝就IFR可能对其业务造成的影响发表评论。

值得注意的是，赛默飞世尔是少数几家近期推出明确针对自上而下研究的LC-MS仪器的公司之一。2024年6月，在美国质谱学会（American Society for Mass Spectrometry）年度会议上，该公司推出了Orbitrap Ascend Structural Biology Edition Tribrid系统。这款仪器专为完整蛋白和原生蛋白分析设计。

赛默飞世尔的另一款可能受到IFR影响的产品是Q Exactive UHMR（超宽质量范围）系统。该系统主要用于原生蛋白质谱分析和自上而下研究。Q Exactive UHMR于2018年首次推出，并于2022年新增了"直接质量技术"（Direct Mass Technology），使其具备了电荷检测质谱（CDMS）功能。电荷检测质谱能够对完整蛋白质、抗体药物和蛋白质复合物等大分子和复合物进行高分辨率分析。 

此外，沃特世也拥有CDMS技术。该公司于2022年通过收购MegaDalton Solutions的部分技术和知识产权获得了这项技术。

IFR对生命科学工具市场的影响：LC-MS仪器、生产地与技术发展

• 分析师观点：CDMS功能仪器可能成为IFR的监管目标

• 专家观点：IFR或兼顾现有与未来技术

“如果美国商务部希望在技术发展初期就占据主动地位，这将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来展示如何定位自己以适应市场的发展。”凯勒赫表示。 

• 生产地与组件来源：IFR的适用性问题

• 法律专家观点：海外生产与美国成分的限制

• IFR的其他管制范围：高参数流式细胞仪与细胞分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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